賈斯帕和愛麗絲正在交談,我確定我能感覺到,我又有意識了。
但是他們並不張揚,快速輕柔的聲音像音樂一樣在我身邊流動。
我確定他們是在討論在哪裡停留。

“貝拉,”愛麗絲很隨意的叫我,好像我已經是這談話裡的一份子。
“那條路去機場?”
“在I-10處,”我機械的回答。 “我們正好要經過它了。”

我想了一會兒,我的大腦依然被睏意所籠蓋。
“我們是要飛去哪裡是麼?”我問道。
“不,只是離機場近一點,以防萬一。”愛麗絲翻轉手機,顯然在詢問信息 。

她說話速度比平時要慢,詢問機場附近的酒店,
同意了某個建議,然後停了下來,在電話還通著的時候。
一個星期前,她用克里斯蒂安·鮑爾的名字預約過,她看都沒看飛快地說出信用卡卡號。
我聽見她為了接線員著想還重複了一遍,我確信她根本不用為她的記憶力擔心。


電話提醒了我我的責任。
“愛麗絲,”當她掛電話後我說。
“我需要和我爸爸通話。”我的聲音極為冷靜。她把電話遞給我。

現在是午後,我希望他正在工作。但是他在第一聲鈴聲時就接起了電話。
我退縮了,我能刻畫出電話那頭他焦急的臉。

“爸爸?”我猶豫不決的開口。
“貝拉!你在哪裡?寶貝?”他明顯鬆了一口氣。
“我在路上。”沒必要告訴他我經歷了一場三天徹夜不停的汽車跋涉。
“貝拉,你必須回頭。”
“我需要回家。”
“寶貝,讓我們談一談。你不必要僅僅因為一些男孩子選擇離開。”
他的語氣很小心翼翼,我能聽出來。

“爸爸,給我一個星期。我需要仔細想想,然後如果我決定好了就會回來。
“這不關你的事,好麼? ”我的聲音輕微的顫抖著,
“我愛你,爸爸。不管我的決定是什麼,我們很快就會見面的,我保證。 ”
“好吧,貝拉。”他放棄了。 “你回到鳳凰城的時候給我打電話。”
“我會從家打電話給你的,爸爸,再見。”
“再見,貝拉。”他掛電話的時候猶豫了一下

至少,我又和查理恢復邦交了。我認為我應該把手機還給愛麗絲。
她仔細的看著我,也許再等待另一輪的感情破裂。但是,我只是太累了。


我正在想六號汽車旅館,但是他們不會擔心任何錢的問題。
我們退出到代客停車的樹蔭下,兩個旅館侍者迅速走向一側的令人印象深刻的汽車。

賈斯帕和愛麗絲從車裡走出來,在墨鏡的襯托下跟更像兩個電影明星。
我笨拙的下車,太長時間的車內生活而感到僵硬,所以到了賓館也有種家的感覺。

賈斯帕打開車門,謙卑的侍者迅速把我們的購物袋放到銅管車內。
他們都受過良好的訓練,所以才不會對我們這種缺乏真正的行李感到驚訝。

車內很涼爽,到鳳凰城的時候是下午,即使在樹蔭下,車外依然很熱,我的頭就像貼著烤箱一樣。
那天第一次,我有種回家的感覺。
賈斯柏自信的大步穿過酒店大堂,愛麗絲小心的待在我旁邊,侍者拿著我們的東西緊緊跟在後面。
賈斯帕靠近前台,帶著與生俱來的貴氣。

“鮑爾,”是他對那個看起來很專業的接待員說的全部話。
她很快處理了他的信息,用熟練的操作,來掩飾不時對這位金髮偶像的細微眼神。

我們很快被領到寬敞的套房中。我知道兩個臥室僅僅是一種慣例。
當我虛弱的靠在沙發上時,侍者已經很高效的放下了我們的行李,
愛麗絲邁著跳舞的步子去檢查其他房間。
當他們離開時,賈斯柏搖了搖頭,出門時他們交換了下眼神,
這很讓人滿意,那是一種興高采烈。
然後就剩下我們。

“點什麼東西,”她命令道。
“我很好。”我遲鈍的說。
她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把菜單放回。一邊抱怨著愛德華,一邊拿起了電話。
“愛麗絲,真的,”我開口說,但是她用眼神示意我安靜。
我把頭埋在手臂裡,閉上了眼睛。

一陣敲門聲吵醒了我。我迅速跳起來,正好從沙發上滑到地面上,前額磕到咖啡桌的角。
我聽到賈斯柏立刻大笑起來,我抬頭看著他,讓他閉嘴,試圖把他後面的嘲笑憋回去。
愛麗絲走到門邊,努力把嘴巴合攏,但是嘴角還在不停抽動。

我紅著臉又爬回沙發上去,用手撐著頭。
我的食物來了,牛肉、奶酪、大蒜、西紅柿的香味像漩渦一樣環繞在我周圍,挑逗著我的味覺 。

“你需要蛋白質,”她解釋說,打開白銀蓋子,裡面是配以西紅柿裝飾的牛排。
“愛德華不會高興的,當他到這裡時,如果你聞上去貧血的話。”我幾乎可以肯定她在說笑。

現在我聞到食物的香味,於是又餓了。
我狼吞虎咽著,感到當糖分衝擊著血液時,力量又回來了。
愛麗絲和賈斯柏完全忽視我,正在看新聞,
同時快速輕聲的交談,以至於我聽不到一個字。
敲門聲又響起來。我一下子就站起來,
勉強避免碰到咖啡桌上半空的托盤防止另一個意外的發生。

“貝拉,你需要冷靜下來,”當愛麗絲去開門時,賈斯柏說道。
一個客房部工作人員遞給她一個有著希爾頓標誌的小包,然後靜悄悄的離開了。

愛麗絲把包拿過來並遞給我。我打開,發現牙刷牙膏和其他一些我留在卡車裡的東西。
淚水充滿了我的眼眶。

“你對我真好。”我看著愛麗絲,然後看向賈斯帕,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我早注意到賈斯帕總是最小心的一個,離我遠遠的,
所以,當他走到我身邊把手放在我肩膀上時,我很吃驚。

“你現在是這個家庭的一份子,”他取笑的說道,嘴邊一抹溫暖的微笑。

我感到了沉重的疲倦感突然滲入我的身體,眼皮太沉重而無法抬起。

“很狡猾,賈斯柏,”我聽見愛麗絲用一種不高興的口氣說道。
她冰涼纖細的胳臂滑到我的膝蓋下面,在我背後。
她拖起我,但是在她把我放到床上之前我已經沉沉睡去。

醒來的時候很早,我睡了個好覺,沒有做夢。我更加警惕,比通常醒來後。
房間很黑,但是從門縫裡有幾縷藍色的燈光滲入。
我挪到床邊,試圖找到床邊桌上的檯燈。

一絲光亮從我頭頂上投射下來,我喘著氣,原來是愛麗絲在哪裡,半蹲在我床邊,
她的手在檯燈上,那裡被安裝了塊看上去很愚蠢的床頭板。

“對不起,”當我又放鬆的躺回枕頭里去,她說。
“賈斯柏是對的,”她繼續道,“你需要休息。”
“不要告訴他那些,”我發牢騷。
“如果他再試圖對我催眠,那我就昏迷。 ”
她咯咯咯直笑。 “你注意到了,嗯?”

“要是他用一個炸魚的盤子來敲我頭,可能會沒那麼明顯。”
“你需要睡眠。”她聳了聳肩,仍然在笑。
“但是現在我需要洗個澡!”

我注意到我還穿著那條淺藍色裙子,竟然不是皺巴巴的,雖然它本來應該那樣。
我的嘴角有點模糊。
當我洗乾淨之後,感覺好多了。
我穿上愛麗絲放在我床頭的衣服,一件軍綠色T卹,貌似是絲綢做的,棕褐色亞麻短褲。
我覺得有犯罪感,因為我的新東西都 遠遠比我拋棄的舊東西好很多。

最後弄頭髮挺好的,酒店的洗髮水是一種很好的牌子,我的頭髮又恢復了光澤。
我花了點時間把它吹成完美的直線。我有種預感,今天我們不會做什麼事。
仔細照照鏡子後,我發現了額頭上昏暗的陰影,真神奇。


當我最終出現的時候,燈光在厚厚的窗簾邊緣環繞。
愛麗絲和賈斯帕正坐在沙發上,安靜的凝視著幾乎是靜音的電視。
桌上放著一個盛滿食物的新托盤。

“吃吧,”愛麗絲說,堅定的指了指它。
我乖乖地坐在地板上,看都沒看的吃了食物。
我不喜歡他們臉上的表情,太冷靜了。他們直盯著電視,
視線甚至都沒有轉移,即便正在播放廣告。我把托盤拿走,胃部不會那麼突然的不適了
愛麗絲正在往下看,仍然充分關注著托盤流露出不滿的神色。

“怎麼了,愛麗絲?”我溫和的問。
“沒什麼。”她深深地看著我,讓我來不及捕捉到她真摯的眼神。
“那好,我們現在在幹什麼呢?”
“在等卡萊爾的電話。”
“他本來應該現在來電話麼?”我覺得我已經接近那個跡象了。

愛麗絲的眼神掃過她皮包上的電話然後又收了回來。
“那意味著什麼?”我用顫抖的聲音問道,竭力控制著,
“他還沒有打過來 ? ”
“這僅僅意味著他們暫時沒什麼好告訴我們的。”
但是她的聲音聽上去太平靜了,周圍的空氣突然變得很難呼吸。

“貝拉,”賈斯帕的聲音平滑的可疑,
“你沒必要擔心,你在這裡絕對是安全的。 ”
“你認為這就是我所擔心的?”我難以置信的問。
“不是這個還有什麼?”他同樣也很驚訝。
他也許感覺到了我的情緒,但她並不知道這種情感背後的原因。

“你聽到勞倫特說的了,”我用很低的聲音說道,但他們都能很容易的聽到 ,這是當然的。
“他說詹姆斯是致命的。如果哪裡出了錯,或者他們被分散了?
如果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人有事,卡萊爾,艾美特...愛德華...”我倒吸了口氣。

“如果他們傷害了卡萊爾或者埃斯梅...”我的聲音提高了,一種歇斯底里準備噴湧而出。
“我怎麼能坦然活下去,因為這都是我的錯,你們中的任何一個人都不應該為了我而冒險——”
“貝拉,貝拉,停下來,”他打斷了我的話,單詞迅速從他嘴裡出來。

“你的擔心是錯的,貝拉,相信我——我們沒有危險。
你背負了太多的壓力,不要再因為完全不必要的擔心給自己施了。聽我說——”我看向他,

“我們的家庭很強壯,我們唯一的擔心就是怕失去你。 ”
“但是你為什麼——”這次是愛麗絲打斷了,用她冰冷的手指觸摸著我的臉頰。
“愛德華一個人已經一個世紀了。現在他找到了你,我們全家就是一個整體了。
如果他失去了你,你認為我們中的任何一個能再忍受他的臉色一百年? ”

我的負罪感減輕了,當我看著她深深的眼睛時。但是當一陣平靜蔓延我的全身時,
我知道我不能相信賈斯柏在場時我的感覺。

-----本篇完-----

 

 

 

 

來源自alice8801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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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indy1239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