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驚喜

「不。不,沒門!」我拚命的搖頭,飛快的瞟了一眼我那17歲老公含笑的臉:「不,這不算數!三天前我就停止長大了。我永遠都是18歲。」

「管你怎麼說,」Alice丟了一句,聳聳肩沒理我的聲明:「我們還是要慶祝,所以你就認命吧。」

無奈的歎氣,跟Alice吵架通常都不會有結果的。

看到我眼裡的默許,她笑的更開心了。

「你準備好拆我的禮物了嗎?」Alice吟唱著。

「我們的,」Edward糾正道,從他口袋裡掏出另外一把鑰匙放到我手上——一個銀色修長的沒有那麼俗氣的鑰匙。

差點沒給他一個大大的白眼,我就知道是這個——那輛「以後的車」。我想是不是應該表現的興奮點呢。不過看來變成吸血鬼也沒能讓我一下子喜歡上跑車。

「先看我的,」Alice說完,眼睛直直看著遠方,看來是在預測著他的回答。

「我的禮物比較近。」

「但你看看她穿著什麼,」Alice幾乎是悲憤的說出這句話:「它已經折磨我一整天了,這絕對是最緊迫的問題。」

我皺緊了眉頭思考著,一把鑰匙怎麼幫我換上新衣服。不會吧……難道她要送我一卡車的衣服?

「好吧,我知道了——我們比賽決定,」Alice建議道:「剪刀石頭布?」

Jasper吃吃的笑起來,而Edward無奈歎了口氣。

「為什麼你不乾脆直接告訴我誰贏了?」Edward挖苦道。

Alice綻放出大大的笑容說:「我贏了,非常棒!」

「好吧,說不定我的禮物等到天亮再看更好。」Edward自我安慰著說,朝那群人點點頭。

Jacob和Seth,累的都像瘋狂了一個通宵一樣,真不知道他們還能清醒幾分鐘。「我想如果最精彩的時刻Jacob還醒著會好玩很多,不是嗎?那樣氣氛就比較好,他總是很容易興奮。」

我回了一個微笑,他真的很瞭解我。

「耶,」Alice哼著歌:「Bella,把Ness——呃,把Renesmee給Rosalie抱。」

「她平時都在哪睡覺?」

Alice聳聳肩:「Rose的懷裡,要麼就Jacob的,要不然就是Esme懷裡。你能明白吧,從她出生以來就沒有被放下來過。她肯定是世界上最受寵愛的半吸血鬼。」

當Rosalie熟練的接過Renesmee時,Edward嘲笑道:「她也是世界上最不受寵愛的半吸血鬼。」

Rosalie說:「但她值得這一切,她的美麗是兩個種族的完美結合。」

Rosalie對我笑著,我很開心的看到我們之間的友誼並沒有消失。本來在Renesmee的生命跟我不再聯繫的那麼緊密之後,我還不是很確定它能不能繼續。不過或許我們一起奮鬥了那麼長的時間,足夠讓我們的友誼長存。畢竟最終,我的選擇跟她若處在相同境地會做的選擇一樣。這似乎讓她忘記了我其他的選擇。

Alice推了推我的手,讓我抓緊那綁著蝴蝶結的鑰匙,然後挽著我往後門走去。「出發,出發。」她像唱美聲一樣說。

「在外面?」

「嗯,某種意義上是。」Alice心急的說,推著我往前走。

「享受你的禮物哦,」Rosalie說:「是我們所有人一起準備的,特別是Esme。」

「你不來嗎?」我發現除了我們三兒沒有人動。

「我們決定給你一個獨自欣賞的機會,」她說:「你可以晚點再告訴我們……你的感受。」

Emmett捧腹大笑起來,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是他笑聲中的揶揄讓我有點害羞。

我又發現自己一個沒變的特性了——很討厭「驚喜」,連禮物都跟著沒那麼讓人期待了。不過這個發現這讓我的壓力減輕了很多,知道自己還有很多的內在本質跟著來到這個新的身體。

本來我還以為自己會變成完全陌生的一個人,我情不自禁的開心大笑。

即便Alice拽著我的手肘往前衝,我還是不能停止微笑著跟她走進夜色中。只有Edward跟隨我們而來。

「就快到我們的目的地了,」Alice高聲說道,接著輕輕跨了了兩步跳到河對岸去。

「快來,Bella。」她從另一邊喊著。

Edward和我一起跳過去,這還是和下午一樣好玩。可能還更有趣,因為夜晚讓一切都變得新鮮起來,星光下森林裡瀰漫著各種各樣以前沒見過的顏色。

Alice穿著她的高跟鞋,帶著我們直奔北方而去。比起在濃密的植被中用眼睛尋找她的身影,跟著她的腳步聲尋著氣味而去要簡單的多。

忽然毫無徵兆的,她轉身跑回我身邊。

「你可別打我啊。」她警告著,然後向我跳過來。

「什麼,你要幹嘛?」我尖聲質問,差點沒忍住搖晃身體把她甩下來——她跳到我背上來了,兩手還緊緊的蓋住我的眼睛。

「確保你在到那之前,不會偷看。」

「不需要這可笑的姿勢,我也能搞定她。」Edward提議道。

「你會幫她騙我的。去,拉著她帶她走。」

「Alice,我——」

「別掃興啊,Bella。你們要按我說的做。」

我感覺到Edward的手指纏繞起我:「再有幾秒就到了,Bella。然後她就可以去煩其他人了。」他拉著我前進。輕鬆的跟著他,我根本沒怕會撞樹什麼的,就算撞了,受傷的也是那棵倒楣的樹。

「你應該感謝這一切,」Alice向他抱怨:「這禮物與其說是給Bella的,不如說是給你們倆的。」

「那倒是,再次感謝你,Alice。」

「好說,好說。」Alice突然升高音調興奮的說:「停!向右邊轉一點。對,就像這樣,OK。你準備好了嗎?」她激動得急促的問。

「準備好了。」這裡出現了一種新的氣味,引起了我的興趣,讓我的好奇心升到極點。照理來說這氣味不應該出現在森林裡。金銀花、煙草、玫瑰和……鋸木屑?還有一點金屬的味道。加上暴露在空氣中的濃郁的地底深處的腐質味,我不由得朝那神秘的禮物前傾著身子。

Alice從我背上跳下來,把遮著我眼睛的手鬆開。

我望向這紫羅蘭般的夜色深處。那裡,在那塊清空的森裡空地上,一個小小的石頭別墅坐落著,在滿天繁星的照耀下呈現出一直熏衣草般的色彩。

它那麼自然的站在那裡,完全屬於著這個森林,簡直像是從地上長出來的一樣。金銀花像畫著油畫般爬滿了整個牆面,一直延伸到房子上方的木瓦下。手帕大小的窗臺上盛開著暮夏的玫瑰。奇形怪狀的木門前用鵝卵石鋪著一條小路,夜色之下,如同紫水晶般閃閃發亮。

我握緊了手中的鑰匙,激動得有些顫抖。

「你覺得怎麼樣?」Alice的聲音變得溫和起來,跟這童話般的安靜的景色融合在一起。

我張開嘴,卻什麼都說不出。

「Esme覺得我們可能會需要有點個人空間,但又不想我們去太遠的地方,」Edward在我耳邊低語著:「而且她喜歡用各種藉口來做這種裝修啊、裝飾啊之類的事。這棟房子原來被廢棄了至少有一百年。」

我完全挪不開自己的眼睛,嘴巴像魚兒一樣一張一閉。

「你不喜歡嗎?」Alice臉垮下來了:「我是說,我們能再重新裝修一次,如果你希望的話。Emmett一直想把這擴大到幾千平方英尺,再加蓋一層樓,放上些圓柱和一個塔樓。但Esme說你會比較喜歡小屋原來的樣子。」她的聲音又暖和起來,語速變快:「如果她錯了,我們可以馬上開始重做,不會花很長時間——」

「噓!」我制止她。

她馬上閉上嘴,等著我。我花了好久分鐘才恢復過來。

「你給了我一幢別墅作為生日禮物?」我不可置信的低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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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Edward糾正道:「就一棟鄉村小屋而已。你說別墅太誇張了。」

「別貶低我的房子,」我朝他嘟噥了一句。

這下Alice笑著肯定說:「你真的喜歡它。」

但我搖搖頭。

「愛上它了?」

我點點頭。

「我要馬上回去告訴Esme!」

「她為什麼不來呢?」

Alice的笑容稍稍收斂了一點,有點不自然,像這個問題對她來說很難回答一樣:「噢,你知道的……他們都記得你原來是怎樣討厭禮物的,這次也不想給你太多壓力逼你喜歡它似的。」

「但我當然會喜歡,為什麼不呢?」

「他們聽到會很高興的。」她拍拍我的手臂:「別管這些了,你的衣櫥我已經準備好了。好好試試哦。還有……沒了,我猜那就足夠了。」

「你不進來嗎?」

她悠閒的退了兩步:「現在輪到Edward上了。我會進去坐坐的……以後。如果你不知道穿什麼衣服就給我打電話。」她朝我詭異的擠了擠眼睛笑道:「Jazz也想去打獵了。明天見。」

她像最優雅的子彈一樣衝向森林,一會兒就沒影了。

「這樣很奇怪啊,」聽著她的聲音漸漸遠去最後消失在樹林裡,我對自己說:「我是不是很壞?他們沒必要離得遠遠的,讓我覺得有點內疚了。我甚至都還沒謝謝她。我想我們應該回去,告訴Esme——」

「Bella,別傻了。沒人認為你很無禮。」

「那為什麼——」

「給我們些獨自相處的時間也是他們的禮物。剛才Alice暗示了的。」

「哦。」

這句話讓我暫時忘記了房子的事,我甚至不知道它是不是還在那裡。我看不見森林的大樹、看不見石頭的小路、看不見滿天繁星,只看見Edward。

「讓我帶你參觀下他們都做了什麼,」他拉著我的手說。難道他沒有注意到有電流穿過我的身體,就像腎上腺素突然加快了血液流速嗎?

又一次我覺得身體失去了平衡,只能乾等著怕因身體完全沒有了反應能力而摔倒。心臟打雷般跳動著像有輛火車要撞過來了一樣,耳朵裡什麼都聽不見,臉可能紅得發亮。

因為太緊張太激動了,讓我忘記了自己的此刻已經精疲力盡。今天真的是我人生中最漫長的一天。

我不能自已的大笑出來——聽起來聲音還是很小,像被什麼東西嚇了一下——當我意識到這天永遠都不會結束。

「能讓我聽聽這笑話嗎?」

「不是很好的笑話,」當他帶著我朝那橢圓形的小門走去時,我回答:「我只是在想——今天將永遠都是開始的一天,同時也是結束的一天。這讓我的腦袋有點轉不過彎來,即使這裡有那麼多的房間讓我『轉彎』。」我又忍不住笑出來。

他也吃吃的笑起來,抬起手向木門做了個請的動作,等著我來完成這個光榮的儀式。我把鑰匙插進鎖孔中,轉了兩圈。

「很熟練嘛,Bella;我都忘了對你來說這一定是很陌生的事,真希望能聽見你的想法。」他彎下身突然把我抱起來,快得讓我完全看不清——這真的很神奇。

「嘿!」

「門檻也是我要介紹的一部分,」他提醒道:「但我好奇的是另一件事。告訴我,你現在在想什麼。」

他推開門——伴隨著輕微的嘎吱聲——跨進這小小的石頭城堡。

「所有事,」我告訴他:「一下子想起太多東西,你明白的。好事、要擔心的事、新鮮的事。我怎麼能一直讓腦子轉個不停呢?現在,我在想Esme真是個藝術家。太漂亮了!」

這小城堡像從童話中蹦出來的一樣。地板鋪著一層像棉被一樣光滑的扁平石頭,矮矮的天花露出幾根巨大的橫樑,如果像Jacob那樣的高個兒來肯定會碰到頭。牆上半露出一部分讓人感覺溫暖的木頭,其他地方則貼上了馬賽克。蜂窩一樣的壁櫥裡未燃盡的木炭還散發著餘熱,那是流木在燃燒的味道——因為含鹽,發出藍綠色的低矮火焰。

傢俱都是一件一件不成套的,任何兩件互相都不太搭,但當它們全擺在一起卻顯得非常和諧。有中世紀風的奢華的椅子,壁櫥前也有些現代的軟椅;窗邊的木書架則讓我想起義大利的電影。不知道為什麼,這些傢俱搭配在一起就像是個巨大的三維迷宮。我能認出一些牆上掛著的油畫——有幾幅從大房子裡帶來的。都是些無價之寶的真跡,毫無疑問,但他們看起來就像天生屬於這裡,跟那些『亂七八糟』的傢俱一樣。

這是個讓人相信魔法的地方,一個你以為白雪公主也會拿著她的蘋果走進的地方,一個獨角獸都會停下來享受它的玫瑰花叢的地方。

Edward一直覺得他是那些恐怖故事書裡的人物,但他絕對是錯的,因為很明顯他屬於這裡,屬於這個童話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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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現在,我跟他一樣身處於童話之中了。

他還沒把我放下來,因此那智慧美麗的臉離我只有幾英吋,當我正要利用這個機會做點什麼的時候,他忽然說:「幸好Esme想著要加一個客房,當初沒人會想到Ness——呃,Renesmee的出生。」

我皺著眉頭看他,像被澆了盆冷水。

「你不要也……」我抱怨道。

「不好意思,親愛的。對我的寶寶——可愛的小海蛇,可能幫助不大,但是我並沒打算讓步。」

「我敢肯定你很想看看那衣櫃。至少,我會跟Alice說你很想,讓她覺得好受些。」

「我應該害怕嗎?」

「簡直恐怖。」

他帶著我走下一個狹窄的天花處裝飾有拱頂的石頭走廊,這裡真的很像是屬於我們的一個小城堡。

「那會是Renesmee的房間,」他說,向一個空著的淺色木地板房間示意了一下:「他們沒有太多時間來裝修,特別是跟憤怒的狼人在一起。」

我會心一笑,為他們的速度感到驚奇,要知道幾乎所有東西都被考慮到了,而僅僅一個星期以前這裡還是個恐怖的百年老屋。

如果沒有Jacob的話,那一切就完美了。

「這是我們的房間。Esme試著把她自己那個島上的一些東西帶來這裡,她說那樣會讓我們有親切感。」

床非常大,是純白的,從屋頂垂落下一層層的細紗像雲朵一般。淺色的木地板跟其他房間一樣,現在我終於明白地板為什麼是這個顏色了——原來是古老海灘的顏色。牆壁則是陽光燦爛的天氣裡的那種近乎蒼白的藍色,後面那面牆上有一個巨大的玻璃門,打開它可以走進一個迷你的神秘花園。種滿了玫瑰,還有一個小小的圓形池塘,水面像鏡子一樣光滑而池邊則砌滿閃爍的小石子。這是屬於我們的寧靜海洋。

「哇」這是我唯一能發出的聲音。

「我知道。」他耳語道。

我們靜靜的站了一會,回憶著。雖然是屬於人類的朦朧記憶,但它們還是一下子佔滿了我的腦袋。

他咧大嘴燦爛的微笑,最後笑出聲來:「衣櫃就在那個門後面。事先提醒你下——它比這間房還大。」

我根本看都懶得看一眼。在這個世界上我只能看到Edward——他的手環著我,甜美的呼吸噴到我的臉上,嘴唇離我只有幾寸遠——在這個時刻,沒有任何東西能讓我分心,不管我是不是一個新生吸血鬼。

「我們回去後跟Alice說,我一進門就直奔那些衣服而去,」我在他耳邊低聲說,雙手插到他的頭髮裡,讓自己的臉離他更近了:「我們要跟她說,我花了好幾個小時在那裡試衣服。我們得撒謊。」

Edward馬上和我進入同樣的氣氛中,或許他早就在那兒了但還是先讓我好好的欣賞了下自己的生日禮物,像個真正的紳士。他突然猛地把我的臉壓向他,喉嚨裡發出一陣呻吟。這聲音給我的身體帶來一陣刺激的電流,幾乎讓我瘋狂,覺得自己跟他怎麼都還離得不夠近,靠近的還不夠快。

我能聽見在他手下布料的撕破聲,暗自慶倖好在自己的衣服已經是破的了。但他等不及了,雖然無視那張可愛的白床有點粗魯,但是我們還是嫌它太遠了。

第二次的蜜月跟我們的第一次有點不一樣。

在島上的日子就像是對我最後的人類生活的祭奠一樣。還好,我那時就已經準備好要結束它了,只是因為我們的孩子的原因還等待了一段時間。如果不是這樣的話,我們身體上的差異永遠都彌補不了。

我早就應該想到,在今天之後,所有事都會變好。

現在我能好好的欣賞下他了——我可以看見每一條漂亮的線條,從他完美的臉上,從他修長無暇的身體上——用自己那強悍的新眼睛,觀察著他每一個稜角每一片肌膚;用自己的舌頭,品嚐著他純淨的鮮活的氣味;用自己的指尖,感覺著他那不可思議的絲滑肌膚。

在他的手下,我的皮膚更是無比敏感。

當我們的身體優雅的纏繞到一起時,他就像是一個完全不同的嶄新的人,在這銀沙般的地板上。再沒有小心翼翼,再沒有壓抑克制,再沒有恐懼害怕,我們終於能好好的相愛了——雙方都能是積極的參與者,最終平等起來。

就拿我們原來平常的親吻來說,現在每一次的感觸都比我熟悉的要多得多。以前,他到底藏起來多少本性。雖然那時來說是必須的,但我還是不能相信以前自己錯過了多少東西。

我試圖提醒自己現在比他要強壯,但是根本沒法記起任何事。所有的感覺都是那麼強烈,每一秒都讓我的注意力飛到身體不知哪個部分去;相信如果我現在要咬他,他也不會介意。

忽然我腦袋裡的一個非常非常小的角落,注意到在這情況下的一個有趣的謎題。首先我永遠都不會感到疲倦,他也是。我們不需要呼吸,不需要休息,不需要吃飯,甚至不需要洗澡;我們沒有任何平常的人類需求。

然後他有著世界上最漂亮最完美的身體,而我則讓他完全沉醉其中不可自拔,現在的我根本不能停下來思考,即使過了這麼精疲力盡的一天。我想要的只會越來越多,加上對我們來說今天永遠不會結束。那麼,在這種情況下,我們怎樣停下來啊?

不過這問題沒能困擾我多長時間,因為完全沒有答案。

當天漸漸亮起來時,我似乎察覺到一點。外面的迷你海洋從黑色變成了灰色,一隻百靈鳥在附近唱起歌來——可能她在那玫瑰從中安家了吧。

「你懷念那些嗎?」當她唱完我問他。

這已經不是我們第一次試圖停下來說話了,但是這次還是不能好好的繼續這場討論。

「懷念什麼?」他嘟囔著。

「一切——我原來的體溫,柔軟的皮膚,可口的香味……我不是說自己失去了什麼,而只是疑惑比起原來,你現在是不是有點遺憾?」

他低聲溫和的笑起來:「你知道要想找到誰比我現在更傷心,挺難的——不可能,別開玩笑,我已經做了選擇。不是很多人都能像我一樣得到自己想要的所有東西,甚至還有原來沒想到的驚喜,在一天之內。」

「你在逃避我的問題嗎?」

他捧著我的臉說:「你現在是溫暖的。」

這倒是真的,某種意義上。對我來說,他的手也是溫暖的。跟Jacob的『火焰』不一樣——火熱的皮膚。但要讓人舒服一些,更自然一些。

接著他的手指緩慢的劃過我的臉,輕輕的從下巴移動到喉嚨,接著一路來到腰際。我回過神看著他。

「你是柔軟的。」

他的手指像絲綢一樣拂過我的皮膚,這樣我就能明白他什麼意思。

「至於氣味,嗯,我不能說自己懷念它。你還記得那些徒步旅行者的氣味吧?」

「我在很努力的忘記它。」

「想像一下,親吻它。」

我的喉嚨馬上燃起一股火焰,像被綁在上升的熱氣球上。

「哦。」

「非常準確,所以答案是,不。我現在只能感覺到快樂,因為我什麼都不懷念。沒有人比我擁有的更多了。」

我剛要提醒他,他的陳述裡面的一個例外,但我的嘴唇突然變得忙起來。

當太陽升起,小池塘變成珍珠般的顏色時,我想起另外一個問題。

「還要繼續多長時間?我是說,Carlisle和Esme,Emmett和Rose,Alice和Jasper——他們從來沒花一整天的時間待在自己的房間裡不出來。他們總是在外面,衣著完整。這種渴望……永遠不會停止嗎?」我讓自己跟他靠得更近——事實上,這很了不起——記得自己要問什麼。

「這很難說,每個人都不一樣。嗯,目前為止,你是最特別的一個。普通的新生吸血鬼一般都只能注意到自己的乾渴,很難想到其他問題。不過這跟你的情況不太一樣。還是說一般的吸血鬼吧,雖然在頭一年後,他們會清醒過來,但不管是乾渴還是其他慾望基本上都不會消退。只不過要學習如果平衡它們,學習如何控制。」

「到底多久?」

他微笑,皺了下鼻子:「Rosalie和Emmett是最嚴重的,花了整整十年我才能出現在他們五里範圍內。即使是Carlisle和Esme也花了很長時間來適應。最後他們還是把這對『幸福』的夫妻趕了出去。Esme給他們也建了一棟房子,比這棟要顯赫得多。但接著,Esme就發現Rose喜歡什麼,她也知道你喜歡什麼。」

「那麼,十年後呢?」我很確定Rosalie和Emmett的故事跟我們沒什麼關係,但是如果我們需要比十年更長的時間,我會有點小驕傲的:「所有人都正常了?跟他們現在一樣?」

Edward又笑起來:「嗯,我不知道你說的正常具體是什麼意思。你原來已經見過我的家人是怎麼過正常的人類日子的,但是你晚上都在睡覺。」他朝我眨了眨眼:「如果你不需要睡覺的話,那你就要挨過一段長的恐怖的無聊時間。它很容易就會改變你的……興趣。這也是為什麼我是家裡最好的音樂家,為什麼除了Carlisle,我讀了最多的書,學了最多的知識,能流利的講最多國的語言……Emmett肯定會告訴你,我之所以這麼『無所不知』是因為我心靈感應的能力,但是事實是,我只是有太多閒置時間了。」

我們不約而同的笑起來,這個動作讓我們緊貼在一起的身體又起反應了,很有效的打斷了這場談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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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indy1239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